孤鸟图轴

    现藏于云南省博物馆的《孤鸟画轴》，作于1692年，是山人晚年的作品。纵102厘米，横38厘米。这幅立轴，从画面左侧斜出一枯枝，枯枝略虬曲，在枯枝的尽头，画一袖珍小鸟，以致细细的小爪，立于枯枝的最末梢之处。似展还收的翼，玲珑沉着的眼，格外引人注目。除此之外，别无长物，简易至极。但在这样的画面中，看出了山人精心的构思，窥出了“天空壑古”的雪个精神。在用笔上，正是吴昌硕所极赞的老辣沉雄，墨中无滞，笔下无疑。

 

    此图在构图上突出“孤而危”的特点，孤枝，孤鸟，可见的独目，撑持的独脚，总之，画家用心地告诉你，这是多么孤独的世界。空空如也，孤独无依；色正空茫，幽艳冷逸。

 

    这幅画耐人咀嚼之处是：枝虽枯，而有弹性；势虽危，而不失宁定的气息。尤其是鸟的那只眼睛，并没有逡巡和恐惧，相反却充满了安宁。虽然是孤立无依，但似乎他并不在于要寻个依靠。有所依待，庄子反对，禅宗反对，他八大山人也是反对的。更使人难忘的是，山人是带着谐虐的心情来强化“孤危”的，真可以说是吟味孤危。

 

    绿阴重重鸟间关，野那花香窗雨残。天遣浮云都散尽，叫人一路看青山，闭门寂寂掩中春，坐看枯枝带雨新。鸟自白头人不识，可堪啼向白头人，朝来暑切清，疏雨过檐楹。经竹斜倚处，山禽一两声。闲情聊自适，幽事谁与评，几上玲珑石，青蒲细细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