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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经典书摘】丹津·葩默《心湖上的倒影》

源自:禅吧网 作者:丹津·葩默

    曾经,我们在《雪洞》一书中,看到了丹津·葩默(Tenzin Palmo)努力不懈的修行毅力,并深受感动;在本书《心湖上的倒影》中,她以多年的修行体悟,为我们阐述禅修中对于止观、觉知与心性应具备的正确知见,厘清藏传佛教系统中上师、金刚乘与观想的意义。

Reflections on a Mountain Lake

    我在二次世界大战时诞生于英国,并在伦敦长大。我的母亲是一位通灵人,每周三晚间,我们家都会举办降灵会,也曾发生过桌子在房间里飞来飞去这类的事情。我非常感激这样的生长背景,因为这让我从小就相信人死后意识会继续存在。事实上,我们家经常谈论死亡这个话题。所以,我对死亡从来没有一点恐惧或不敢谈论。我想,我每天都在用某种方式思索死亡这件事,由于对死亡有所觉知,赋予我生命很大的意义。

    十八岁时,对存在主义产生了兴趣,我阅读沙特和卡缪的作品。当时我在图书馆工作,有一天,碰巧拿到一本小书名为《不动摇的心》(The Mind Unshaken),我很喜欢这个书名。作者是一位英国记者,叙述他在泰国的时光,书中描述最基本怎么开传奇SF的佛法——四圣谛、八正道、三法印等。我仍然清楚记得这些多么不同凡响的启示,竟然有一条完美的道路,涵括了我所有的信念,简直让我心花怒放。想到真的有一个宗教在教导这些道理,让我非常震惊。我遇到的其他宗教,都安置了一个必要的神祇;相较之下,佛教是一条进入内在的道路,任何外在造物者或神的观念全都是多余的。这本书我才读到一半就告诉母亲:“我是个佛教徒。”她说:“很好!亲爱的。把书读完,然后说给我听。”六个月后,她也成为佛教徒。所有我读过的书都一再强调,修行最重要的就是无欲。于是,我把衣服都送掉了,不再化妆,和男友分手,开始穿上一件黄色的衣服——那是一种古希腊及膝式宽大外衣,这是我所能找到最接近僧袍的衣服,然后穿黑色长袜。当时,我还没有遇过任何佛教徒。

    我的母亲非常有耐心,她什么也没有说。大约过了六个月,我想:“或许我应该去找寻更多的佛教徒,我不可能是唯一的一位。”于是,我在电话簿里的“佛教”一栏中寻找,发现了佛教团体。有一天我去那里,发现佛教徒并没有穿着古希腊式的宽大外衣晃来晃去,这些人都比我还早成为佛教徒,而且竟然穿着普通的衣服!女性甚至化妆并穿高跟鞋。之后,我对妈妈说:“把衣服都送走真可惜。”这时,她把衣柜的钥匙交给我,说:“你去看看。”我打开衣柜,所有衣服都在里面!

    当时,我接触的完全是南传佛教。我和伦敦的锡兰佛教寺庙十分亲近。我喜欢南传佛教的清楚明确,事实上,我爱它所有的一切。当然,西方报导南传佛教的方式和南传佛教国家的情况不甚相同,在南传佛教国家呈现的是完全不同的景象。在西方很少有仪式,讲究的是逻辑和清晰,而且很强调禅修,这让我非常喜欢。我唯一不喜欢的是阿罗汉的观念,阿罗汉似乎满冷漠的,这使我感到忧虑,因为我已走上这条路,却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喜欢它带领的方向,我甚至问自己,究竟是不是走在正确的道路上。

    当时是一九六○年代早期,伦敦大部分佛教徒都属于南传佛教。那时候还有一个所谓“韩佛瑞禅”(Humphries Zen)的现象,我指的当然是克里斯提思.韩佛瑞(Christies Humphries),他自己发展出一套形式与众不同的禅法。当禅师到英国访问他的禅中心时,他们目瞪口呆得说不出话来,于是,克里斯提思.韩佛瑞做了一个冗长的演说,然后转向禅师问说:“现在你们想说些什么吗?”禅师通常回答:“我想你已经什么都说了。”然后保持静默。这就是当时我所能遇见的两种佛教——韩佛瑞禅和南传佛教。至于藏传佛教在当时被视为有点像堕落的巫教,像一种邪法、古怪的性仪式,基本上它根本不被当成佛教,没有人想和它有所牵扯,它被称为喇嘛教。总之,它看起来非常的复杂和仪式化,我一点兴趣也没有。

    我感觉自己似乎在这种佛教环境里几个世纪了,但其实只有一年左右,我的内心有好多东西在转化。有一天我读到一本佛教概论,书的结尾有一小篇谈到藏传佛教,它描述西藏有四大传承:宁玛、萨迦、噶举、格鲁。当我读到“噶举”这个名词时,心里有个声音说:“你属于噶举。”而我说:“什么是噶举?”它说:“不要紧,你属于噶举。”我的心沉下去了。我想:“噢!真是无法想像,不过人生本来就是这么简单,让我来看看看现在发生什么事了。”于是,我去见当地唯一对藏传佛教有点了解的人(其实她的了解并不多),我对她说:“我想我属于噶举。”她说:“噢!你读过《密勒日巴传》吗?”我回答:“谁是密勒日巴?”她把依凡.文兹(Evens Wentz)翻译的《密勒日巴传》递给我。

    离开之后,我读了这本书,脑袋里打了几千个觔斗,它和我一向阅读过的书都不一样。最后,我终于了解自己果真是属于噶举。显然,我必须找到一位老师。当时我阅读许多经书,注意到只有比丘,从来没有提到比丘尼,我感到点沮丧。然后有一天,我听说在印度的达胡西市有一所噶举派的尼院。于是,我写信给创办者斐达.贝荻(Freda Bedi),她是一位英国女士,非常令人惊叹的人物。她嫁给一位在牛津大学遇见的印度人,并且在印度住了大约三十年,是印度自由运动的一分子。她虽然是英国人,却被英国人拘禁入狱。印度独立之后,她为印度政府做事,成为印度总理尼赫鲁和甘地夫人的好友。之后她传奇私服制作被派遣去帮助西藏难民,最后到了达胡西市,为年轻的转世喇嘛创办了一所学校,也创办了一所尼院。我写信给她,询问是不是可以去那里和她一起工作。同时,我在英国遇见几位喇嘛。我在亚非学院(School of Oriental and African Studies)工作,并且在那里研习藏文。在这些喇嘛当中,有一位名叫丘扬.创巴(Chogyam Trungpa)的年轻转世喇嘛,他和阿冈仁波切(Akong Rinpoche)一同来这里,他们都在牛津大学读书。

    当时是一九六二到六三年,英国很少有人对藏传佛教感兴趣。所以,每当我们遇见创巴仁波切并问他:下次什么时候见面?”他都是说:“下个周末。”一个周末他来,下个周末我们去,他的朋友很少,有一天他说:“你可能很难相信我在西藏是地位相当高的喇嘛,我从来没有想到会落到这种地步。请问,我是不是可以教你禅修?我至少必须有一个弟子。”我说:“当然好啊。”

    但是我还是想到印度旅行,也得到他的鼓励。一九***年,二十岁的我乘船到了印度,这是一趟非常愉快的旅行。我前往达胡西市,为斐达.贝荻的年轻喇嘛家庭学校工作。这是我第一次遇见索巴喇嘛(Lama Zopa)的地方,他是住在那里的年轻转世喇嘛之一。我住在尼院,担任斐达.贝荻的祕书。有一天,我们收到一封信,提及西藏难民以手工制造的纸,问我们是不是能够找到市场,这封信署名“坎初仁波切”(Khamtrul Rinpoche)。我一读到这个名字,信心油然而生,就像书中所描述的那样。第二天,我问斐达.贝荻:“坎初仁波切是谁?”她回答:“他是竹巴噶举派的高僧。事实上,他是我们正在等待的一位喇嘛。”

    我知道我们在等待某位喇嘛,并已为他租了一间小屋,他将在夏季光临。我问:“他是噶举派的?”她说:“对。”我说:“那么我可以皈依他。”她说:“对,对,他是一位很好的喇嘛。他来的时候,你一定要请教他。”当时是五月初,我们等了一整个五月,又等了六月一整个月。

    六月最后一天是我二十一岁生日,由于是满月的日子,刚好有位喇嘛正在举行长寿法会。忽然,电话铃声响起,斐达.贝荻接了,她放下电话说:“你最好的生日礼物刚刚到了公车站。”我吓坏了,我的上师终于来了。我跑回尼院,换上西藏长袍,拿了一条哈达——表达恭敬的白色长巾。然后,又跑回租来的房子,告诉他们仁波切来了,赶快准备。当我回到学校时,他已经到了。我记得自己几乎是爬进房屋的,我害怕得不敢看他。我不知道他长得什么模样,连照片都没有看过,他是老?年轻?胖?瘦?我一点概念也没有,我只看见他袍服的下襬,还有他的咖啡色鞋子。我对这双咖啡鞋做大礼拜,然后坐下来。

    斐达.贝荻说话了:“这位是某某,她是佛教社的一员。”然后我对她说:“告诉他我想皈依。”于是她说:“噢!对。她希望皈依你。”仁波切说:“当然。”他的声音听起来好像在说:“她当然想皈依,还有其他什么是她想要的?”当我听他用这种音调说“当然”时,我抬起头时,第一次看见他。我看着他时,似乎有两件事同时发生了,有一丝认识的感觉,好像遇到一位许久不见的老友;同时,我内心里最深的东西好像忽然化为外在的形象了。

    如果我是一位男人,事情会容易许多,因为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和仁波切住在一起。但是,因为我是一名女性,他们不太清楚要拿我怎么办。有一次,仁波切对我说:“从前我总能把你留在我的身边,但是在这一世里,你变成了女人,所以我只能尽力而为,不过我没有办法永远让你留在我身边,因为这是很困难的。”他真的是尽力了。

    过了六年,僧团迁到目前在扎西宗的地点,位于坎格拉山谷,距离达兰沙拉市大约三个小时的路程。迁居三个月后,坎初仁波切对我说:“现在是你离开去修行的时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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