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

主页 > 禅韵 > 禅趣小品 >

【唐代】略说唐代的禅诗

源自:佛学研究网 作者:禅吧网

  禅那,此云静虑,谓静心思虑也。简言之,禅原是禅那之意,它起源于古印度的瑜伽,后为佛教吸收发展,成为“思维修”,是修证觉性的方法,也就是戒定慧三学中的定学,六波罗蜜中的禅定。东汉安世高所译的《安般守意经》属小乘禅法,专主习禅入定,发展至大乘禅以菩萨行为主,我们统称为佛教禅门。到了禅宗兴起后,禅特指不立文字,直指本心的“心地法门”,禅宗称之为“本地风光”,是人正心正念下的清明自性。北宗神秀系主“住心看净”,南宗慧能系主“定慧等持”“即心是佛”。不管各宗各派法门如何,禅是中国佛教基本精神,是心灵主体的超越解脱,是物我合一的方法与境界,与诗歌的本质是可以相汇通的。

  诗是情志的咏叹与抒发,透过韵律化的语言而成。《尚书·尧典》云:“诗言志,歌永言,声依永,律和声。”《毛诗序》也说:“诗者志之所之也,在心为志,发言为诗。”吴战垒《中国诗学》说:“诗从本质上说是抒情的,抒情诗的产生是人意识到自己与外在世界的对立,独立反省的意识,一面通过意识的反光镜认识世界,一面又从反射到心灵的世界图像中省视内心的秘密。”

  由此可知,诗是着重心灵主体与精神世界的一种文学。诗之象征性有助示禅,多为禅师引借运用;禅之内涵可以开拓诗境,增补诗歌内涵与理论,已是唐人普遍的现象。

  诗与禅之所以能互相融通,主要因其有相似的某些特质。介绍这方面的论著极多。胡晓明《中国诗学之精神》认为:“诗禅沟通之实质,一言以蔽之曰:将经验之世界转化而为心灵之世界。”周裕锴《中国禅宗与诗歌》认为:“诗和禅在价值取向、情感特征、思维方式和语言表现等各方面有着极微妙的联系,并表现出惊人的相似性。”即“价值取向之非功利性”、“思维方式之非分析性”、“语言表达之非逻辑性”及“情感特征表现主观心性”等。孙昌武《诗与禅》认为:“禅宗的发展,正越来越剥落宗教观念而肯定个人的主观心性,越来越否定修持工夫而肯定现实生活。而心性的抒发、生活的表现正是诗的任务。这样诗与禅就相沟通了。”袁行霈《诗与禅》一文指出:“诗和禅都需敏锐的内心体验,都重视启示和象喻,都追求言外之意,这使它们有互相沟通的可能。”

  诗禅交涉在诗歌创作上以唐代文士禅机诗和诗僧示禅诗为高峰,但在诗歌理论上,此际方为萌芽期,以禅喻诗在宋代才大行,明清仍盛。但唐人以禅喻诗,诗论上开创意境说,着重空灵意境的追求等诗学观念,都已有了起始端倪。

  唐代文人习禅的风气很浓。许多文人都在习禅方面很有作为。盛唐王维号称“诗佛”,他中年好佛,宴坐蔬食。他的诗是唐代诗人中最能传达出禅悟的过程、体验与境界者,这已是历来诗家公认的,他在《夏日过青龙寺谒操禅师》中云:“龙钟一老翁,徐步谒禅宫。欲问义心义,遥知空病空。山河天眼里,世界法身中。莫怪销炎热,能生大地风。”

  裴休则一生奉佛,公余之暇还与僧人讲论佛理,他曾迎黄檗希运禅师至州治的龙兴寺,著有《筠州黄檗山断际禅师传心法要》一文。即使以道、儒著称的诗人李白、杜甫,也有习禅之举。李白有《答湖州迦叶司马问白何人也》一诗云:“青莲居士谪仙人,酒肆藏名三十春。湖州司马何须问,金粟如来是后身。”此诗虽为戏言,对湖州司马名迦叶的调侃,但自许青莲居士,用金粟如来维摩诘居士之典,也可以看出他受过佛教熏习。除圆熟运用佛典外,李白对佛理的认识应为不浅。李白集中涉禅之作不在少数《赠宣州灵源寺仲浚公》云:“观心同水月,解领得明珠”,《同族侄评事黯游昌禅师山池二首》云:“花将色不染,水与心俱闲,一坐度小劫,观空天地间”,这些都是禅语禅机之作。杜甫对佛教的领会早已有学者论及,他在天宝十四载所作的《夜听许十一诵诗》曾云:“余亦师粲、可,心犹缚禅寂。”晚年《秋日夔府咏怀》又云:“心许双峰寺,门求七祖禅。”七祖指的是北宗普寂,可见杜甫对佛教心向往之。

  至如中晚唐,元、白、韩、柳、刘禹锡、贾岛、姚合、李商隐、温庭筠,没有不涉及禅学的。柳宗元中年亲佛,《送选人赴中丞叔父召序》却自云:“自幼学佛,求其道,积三十年”。他与石头希迁、马祖道一弟子往来有年,《送僧浩初序》是他与韩愈论佛,舍世道求佛道的宣言。刘禹锡早年曾拜名僧皎然和灵澈为师,中岁与僧元、浩初、惟良等往来,现存《刘宾客文集》中至少有与僧人往来诗廿余首。白居易对佛教的濡染既多且杂,他自称“栖心释氏,通学小中大乘法”,晚年称为“香山居士”。韦应物任苏州刺史时,日常生活是焚香、扫地而坐,与皎然唱和为友。刘禹锡信仰禅宗。贾岛本来是僧人,名无本,后来还俗。李商隐的诗中大量引用佛典……。中晚唐的许多文人可以说是“披着袈裟的文人”,由上可见,唐代诗人习禅的普遍性。

标签:


关于我们  | 联系我们  | 法律声明

京ICP备13010706号-2     京公网安备11010802024900号

食品经营许可证:JY1110817110012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