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禅悟人生:禅与人生有何关系?

源自:佛学百科 作者:网络


    禅是一种生命学说。禅的宗旨在于建立一个行为参照系和构设一种人生境界。它体现为个体伦常日用的心态体验,表露着随顺自然、一切皆真的人格理想。它是一种全新的生活态度和生命意识。

    禅有时也认为外在的现象世界虚空而内在的精神本质真实,实际上它关系的并非是物质与精神究竟何为本质的问题,而是一种人的自我解脱以及这种解脱的实际体验,是这种实际体验下所感受到的人生宇宙的终极真理。禅以为“真如”是宇宙的实体,世界的本源,是万有之中的真善美。人们一旦能与真如相契,就能消除尘念、烦恼,达到绝对自由的生命境界。禅并不去探求宇宙的本体秩序和自然的客观法则,而全力使人的本性与“真如佛性”的冥然契合。真如佛性的内蕴也并非是对宇宙自然的针对和解说,主要在探索和建构一种理想人格,指示出一个与人生密切结合的理想境界。铃木大拙就认为:“从伦理观点来说,我们可以把禅看作一种旨在重建我们性格的熏陶”(《禅与生活》)。

    禅以为佛心不二,凡圣第一。“即心即佛,上至诸佛,下至蠢动僦灵,皆有佛性,同一心体。”(《黄檗断际禅师宛陵录》)自性即佛,崇高的佛性就在人的自性之中,佛性就成为人心中的一种本性。禅并不把人生看作虚幻,并不把个体本性看作荒诞,反而肯定它们的存在,只是要求一种“我与万物合而为一”的人格观念。

    佛性,亦意译如来性、觉性、如来藏。原指佛陀本性,后来就发展为众生觉悟之因,众生成佛的可能性。这是中国佛教界对佛性的最一般的理解。禅主张“人人皆有佛性”,《坛经》认为:“但识众生,即能成佛,若不识众生,觅佛万劫不得见也。离众生无佛心。”强调了佛性人人本有,在成佛面前人人平等。但因一切众生,无始至今,为杀盗淫妄,愚痴贪,迷却自性,像“日月常明,只为云盖覆,上明下暗,不能了见日月星辰”(《坛经》)。所以虽有佛性,皆不能见。

    禅以为众生虽然在迷,但本性不失,如月在水,不曾失却,只要灭诸妄念,离诸系缚,即可出凡入圣,由染转净。禅主张众生虽生活于现实世界中,但不要执著于物,“不于境上生心”,不生贪生,不被五光十色的尘世现象引诱迷惑,经常保持清净的心态,无羁无缚地处身于人世,就可与道相应,获得解脱。《坛经》云:“于一切法不取不舍,即见性成佛道。”禅宗把拥有这一人生境界称为“无念”。禅宗法门“从上以来,顿渐皆立无念为宗”(《坛经》)。拥有这一胸襟的人,尽管在表面上与平常人并无两样,但他在与外界接触时,能不受外物的迷惑,身处污浊尘世心却一尘不染。像黄檗云:“但终日吃饭,未咬着一粒米;终日行,未曾踏着一片地”(《古尊宿语录》卷3)。云门文偃也说:“终日说事,未曾挂着唇齿,未曾道着一字;终日着衣吃饭,未曾触着一粒米,挂着一缕丝”(同上书卷15)。

    修禅对于外境不能心有所染,凡夫所以不能成佛,就是因心有执著,而不能自见本性,要由凡转圣,首先要破除妄执,无心于物,无意于事,一切修行,自在无为。修行只在于息除诸缘,莫生妄想,一切放下,于相而离相,于念而无念,亦即“无修之修”。禅要求人们在平常日用中无所执著。禅宗语录有一则公案说:“有源律师来问(大珠禅师):和尚修道,还用功否?师曰:用功。曰:如何用功?师曰:饥来吃饭,困来即眠。曰:一切人总如是,同师用功否?师曰:不同。问:何故不同?师曰:他吃饭时不肯吃饭,百种须索,睡时不肯睡,千般计较,所以不同也。”(《大珠禅师语录》)禅门中人的修行生活,无异于平常人的生活,只是“终日不离一切事,不被诸境惑,方名自在人”(《古尊宿语录》卷3)。禅就是以“见一切法,心不染著”的实践方法,来成就一种“绝学无为闲道人,不除妄想不求真”的自在人格。这样禅宗既反对于境上生心,执著于外物,又强调安时而处顺,保持意识的通用无滞,自由自在。做事而不沾滞于事,这就是过水而脚不湿的修行原则。

    禅注重个体的直觉体验和自性灵照,它不离现实生活,在日常经验中就可以获“悟”。所以它是在感性自身中获得超越,既超越而又不离感性生活。《黄檗语录》说:“语默动静,一切声色,尽是佛事。何处觅佛?不可更头上安头,嘴上安嘴”(《古尊宿语录》卷3)。修道生活就是百姓日用的平常事,“如何是道?泉云:平常心是道”(同上书卷13)。所谓千峰寒色,雨滴岩花,皆能指示心要,妙悟禅机。目睹烟林,而谈妙义;云台宝网,而尽演圆音。翠红鳞甲,普现色身三昧,霞峰雾,同转根本法/轮。六祖慧能说:“佛法在世间,不离世间觉,离世觅菩提,恰如求兔角”(《坛经》)。神会也说:“若在世间即有佛,若无世间即无佛”(《荷泽神会禅师语录》)。慧海一再强调解脱不离世间:“非离世间而求解脱”(《大珠禅师语录》卷下)。都在主张人生的价值就在于现实的人生实处,而不在任何超验的世界,破除了世间与出世间的界限,把二者打成一片,提倡实践中的禅,反对“磨砖作镜”的盲修瞎炼,主张道由心悟,肯定只要自识本心,在行住坐卧世间日用中即可悟道成佛。禅以为佛法遍一切处,所谓翠竹法身,黄花般若,“运水搬柴无非佛事”,这就是“触类是道”。禅追求一种本自天然、自由自在的修行生活,“道流,佛法无用功处,只是平常无事,屙屎送尿,着衣吃饭,困来即卧”(《古尊宿语录》卷4)。不是在日用平常行事处,别有用功,别有修行。《文益禅师语录》云:“举昔有老僧住庵,于门上书心字,于窗上书心字,于壁上书心字。师云:门上但书门字,窗上但书窗字,壁上但书壁字。”禅所追求的就是一个“本源自性天真佛”,追求的是一个“父母未生时”的本来面目,也就是生活和生命的原色。要行即行,要坐即坐,只要随顺自然,依心而行,就可以使“此本来面目现,本地风光露。一道清虚,便是自己放身舍命,安闲无为,快乐之地”(《佛果克勤禅师心要》)。禅的这种纯任自然,不加造作的修行生活,从入世中见到出世,在现实人生中成就正觉,所谓“不离世间成就出世间道”(《华严经》)。所以禅所追求的是一种“一不积财,二不积怨,行也方便,睡也安然”的自然人生,成就的是一种“憎爱不关心,长伸两腿卧”的无为境界。

    禅面对青山绿水,在有形的物与无形的心之间苦苦参究,其中心在于探究人生宇宙的本色,确立人在宇宙中的地位,从而形成一种超然物外,人与自然合一的生活意识和人生态度。尽管禅宗宗旨仍在使人从尘世苦海中解脱出来,而达到“见性成佛”的绝对自由的生命境界。但禅宗并不一般地否弃人的生命存在,它追求的最高理想并不是某种人格神,而是一种纯任自然的理想人格。禅认为真如遍在,这种属于宇宙生活巨流的意识充盈于万物之中,在自然之中就可以感受到息息搏动、充盈饱满的生命活力。禅宗在修行中表现出格外放旷自然的洒脱态度,把对宇宙人生的体悟就放在生命本身之中。所以禅尤其注重在日用生活之中求得启示,从大自然的陶冶欣赏中获取超悟,而追求一种自然适意、浑然天成的闲适情调。《五灯会元》卷四有这样的记载:“雪峰因入山采得一枝木,其形似蛇,于背上题曰:‘本自天然,不假雕琢’。寄与师。师曰:本色住山人,且无刀斧痕。’”这充分表达了禅所追求的性自天然、不加刀斧的自然生命情调。百丈怀海曾作诗曰:“放出沩山水牯中,无人坚执鼻绳头。绿杨芳草春风岸,高卧横眠得自由。”“幸为福田衣(袈裟)下僧,乾坤赢得一闲人。有缘即住无缘去,一任清风送白云。”这里展现的同样是一种自由自在、纯任自然的适意生活。禅正是在对宇宙、自然的静默观照中,领略着人生的哲理和生命的真谛,并把这一份宁静恬淡溶入心灵深处,从而形成个体之心与自然、宇宙的交流与和谐。青源惟信所说的:“老僧三十年前未参禅时,见山是山,见水是水。及至后来亲见知识,有个入处,见山不是山,见水不是水。而今得个休歇处,依然是见山是山,见水是水。”(《青源惟信禅师语录》)未参禅,山水是外在于人的;既参禅后,山水与万物化合,山水便不再是山水;待禅悟后,把生命意识融入山水之中,把山水化在自己生命里面,山才真正是山,水才真正是水。一旦领悟了自然为自然,它便成为生活之一部分,自然不再是与我们人生漠不相关的陌生者。禅借助艺术的观点来美化人生,要求对整体人生采取审美观照态度,不计利害、是非、功过,忘乎物我、主客、人己,从而让自我与整个宇宙合为一体,在这一审美境界里,尘世的思虑、外在的自然与其说是被抛弃,还不如说是得到了升华。

    不难发现,在禅学中,生命的意识本真更显现着勃勃生机,自然万物更感到亲切默契。它所指向的绝对自由的境界,乃是一个至善至美的生活图景。在这里,人之自性与宇宙之心冥然合一,生命本体与宇宙本体、生命情调和宇宙意识融化在一起。它向人们展示的却是一个随顺自然、一切皆真、宁静致远而又生机活泼的自由境界;是一幅幅无拘无束、物我相融的生命画面。这就是禅肯定生命自由、顺乎人性自然所表达的天机活泼、自由和谐的人生情趣和生命意识。禅的宗旨在于确立生命的价值就在现实的人生,禅的使命在于顺应生命的本然,为人生探寻和创造一种现实的意义:觉悟的人生。

标签:   人生  禅悟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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