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现代】新月诗人徐志摩作品中的禅意(4)
源自:中国佛教文化网 作者:佚名
文学与禅之所以能走到一起,那便是“悟性”这两个字。
这首诗赞美的对象是美学的,也是宗教的。因为当诗人把我们带入这个静的澄明之境时,我们不仅是感动与共鸣,着迷和倾倒,也在揣摹那动与静对比中静的“神明”,得到某种超度或救赎,而又情不自禁地被带入实在生活之外那庄严、和谐、静定的境界。读这首诗,我们在赞叹“诗美”的同时,也能感受到一种宿命的力量在回荡,那锣声是世界死寂后的回响,人的灵魂仿佛在等待审判,礼忏声中的锣就这样响过诗人的心头:该忏悔了,该忏悔了!
《天目山中笔记》和《常州天宁寺闻礼忏声》已经接近了这样的“禅境”。
徐志摩的诗文具有很强的性灵意识,时常会有禅意跳出。在《多谢天!我的心又一度的跳荡》一诗中,诗人的文字成为一条光明的小河,小诗《无题》则有了清明的理性,看《苏苏》中“那长夜的慰安,看星斗纵横”犹如看到了一位禅者的参悟。正如沈从文评论徐志摩的诗歌:他的诗“带着一点儿虚弱,一点儿忧郁,一点病,有《在那山道旁》一诗。使作者的笔,转入到一个纯诗人的视觉触觉所领会到的自然方面去,以一种丰富的想象,为一片光色,一朵野花,一株野草,付以诗人所予的生命,如《石虎胡同七号》,如《残诗》,如《常州天宁寺闻礼仟声》,皆显示到作者性灵的光辉。” (沈从文《论徐志摩的诗》)
需要说明的是,由于受到剑桥文化的洗礼,徐志摩对禅宗思想的吸收,只是在寻找和谐的层面,并未上升到对佛教因果缘起的本体论的接受。徐志摩诗文对禅的表达,也是很不充分,不成系统的,其成就不仅远不及唐诗中王维、李白、张若虚等诗人达到的禅的意境,也不如现代作家中的许地山、丰子凯这样的作家。《天目山中笔记》和《常州天宁寺闻礼忏声》在志摩的整个诗文中可以看作是“鳞爪”,但读者可在其中约略看到诗人的探索。笔者认为,如假以时日,随着当时政治环境变化而引发的思想、情感的内敛,志摩的诗文的思想深度和风格或许会有大的变化,这在这两篇诗文中已经可以看出端倪。